“你给了他多少钱。”

夏凡犹豫了一下,“五万人民币。”

后来孟瑶才知道,夏凡给了史密斯十万人民币而不是五万。

“五万?”当时孟瑶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,“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渣。”

“只要你没事,多少钱我都会给。你放心,警察会给你做一个笔录,然后这件事情就会彻底地过去。”

孟瑶将头埋进了夏凡的怀里,她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
夏凡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他温柔地抚摸着孟瑶的长发。孟瑶喜欢这种感觉,喜欢这种被他抚摸的感觉。

她将脸紧紧地贴住他的胸口,听着他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,似乎是在告诉她夏凡对她是多么的心动。

她又闻到夏凡身上熟悉的味道,那是只有夏凡的身上才会有的特殊的味道,然后问道:“我怎么会晕倒。”

夏凡没有回答她,只是抱着她。

她又重复了一遍:“夏凡,我怎么会晕倒。”

“你......”夏凡在孟瑶耳边叹了口气,“你流产了。”

孟瑶想起了刚才的梦境,她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。

“孟瑶,”夏凡紧紧地搂着她,好像怕她逃跑,好像想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,“对不起,我没有保护好你。我爱你,我爱你。”

孟瑶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,她将身体埋进夏凡的怀里,任由泪水尽情地流淌。

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对夏凡说过的话,她当时说得是如此的决绝,丝毫没有留给夏凡任何的情面和余地,可是,在这种时刻,在她身边陪着她、安慰她、帮助她的人只有夏凡。

那一刻,她下定决心,她要等他,等到他愿意向她求婚为止,她相信好事多磨,她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来到,因为她相信,夏凡一定像她爱他一样爱着她,一定,一定,一定。

孟瑶最终还是回到了夏凡给她租的那间公寓,因为她无处可去,她失去了收入来源,失去了所有的积蓄。

夏凡对她说:“瑶瑶,你就在这里安心地继续住下,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。”

孟瑶瘫坐在沙发上,她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真的很不甘心,我所有的积蓄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,呵,可笑,简直是不可思议。”

“但是太晚了,你昏迷了好久,等你醒过来的时候,史密斯已经回英国了,你的钱是不可能再拿回来了,”夏凡握住了孟瑶的手,“但是没关系,你还有我,我来养你。”

孟瑶又哭了。

夏凡温柔地看着她,“我爱你,瑶瑶。”

......

夏凡帮孟瑶渡过了难关。她将他借给她的十万块钱打到了她哥哥的卡里。

她在电话里对哥哥说:“钱不是太多,但足够顶一阵,后面的钱我会尽量去凑。”

哥哥叹了口气,说:“是我没用。”

她问:“爸爸有没有痊愈的可能。”

哥哥没有回答她,他沉默了许久,然后,她先是听到她哥哥在电话那端的哭声,接着,她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
哥哥哽咽着说:“我们还是要乐观,总是会有奇迹的,对吗?”

孟瑶无声地点头。

那天晚上孟瑶失眠了,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。她突然想明白了,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自己以及自己所爱的人。

她告诉自己,她要振作,要像以前一样玩命地工作,这一次她为的不是她自己,而是她的父亲。

两天后,孟瑶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,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夏凡一直压着辞职信没有批准,他笑着对她说:“这是我仅有的一点权力。欢迎你回来,孟瑶。”

夏凡夸张地张开了双臂,而孟瑶像一只小狗一样高兴地扑了过去。

孟瑶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岗位,再次开始了没日没夜地加班,再次做回了夏凡的地下恋人。

她时常告诉自己要知足,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往常的秩序中,除了她身患重病的父亲,其他的依然安然无恙。

可是她仍会忍不住旁敲侧击地试探夏凡,每一次夏凡都会转移话题。

她告诉自己不要多心,告诉自己她要学会顺其自然,随遇而安,她告诉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
闲暇时光,孟瑶喜欢像以前一样和夏凡依偎在一起。

半个月后,下班回家的路上,哥哥打来电话告诉她,手术很成功,大夫说她父亲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乐观。

孟瑶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在一旁开车的夏凡。

夏凡看了她一眼,由衷地用微笑表示他的祝贺,他说:“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那我们呢?”孟瑶再次试探他。

夏凡刚要说话,手机突然响了,可是这个铃声孟瑶从来没有听过,既不是她的也不是夏凡的。

孟瑶说:“你换铃声了?”

“哦,”夏凡支支吾吾地说,“我感觉这个铃声比较好听。”

“真没品位。”孟瑶嘟着嘴朝他撒娇。

夏凡朝她笑了笑,孟瑶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。

孟瑶了解夏凡,尤其了解夏凡紧张时的样子,她知道夏凡在紧张,可是他到底在紧张什么,她也不清楚,但她下意识地想,可能和刚才的那个铃声有关。

她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,要相信夏凡,因为他是爱她的,真心真意地爱她。

可是她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。

那天夏凡在浴室洗澡,而孟瑶在客厅里看电视。

看着看着孟瑶突然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。

她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两部手机,这两部手机一部是她的一部是夏凡的,它们俩安安静静地躺在茶几上,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
2018-01-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