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人虽说是义子,但却很得准南王信任。

看来今日这上元音寺果真没有来错。

同两人告别后,祁苏青又走到大殿,诚心拜了又拜,祈求上天可以让她早日找到小师弟,完成师父遗愿。

做罢这一切,她找方丈要了一间空厢房,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。

祁苏青不知怎的忽想起白日里见到的白衣公子,按理应是初次照面,却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,只可惜此人虽然看起来俊秀非凡,矫健敏捷,但眉宇间驱不散一团暗霾青气,施展内力时又有一股反噬之力,一看就是中毒之象,只是自己却一时看不出是哪种奇门毒物,若能寻出克制之法,也算功德一件。

当下打定主意,下山去查个究竟。

另一边,为了赵绮妍祈福,再次来到元音寺的秦子萧,在参拜完毕,走下山来,看了天色,已近申时了,方想起自己一早出门到现在,水米未进,腹中有些饥渴,便去了山脚下的一家茶寮,打算找些东西果腹。

这家茶寮倚在天泉山脚下,开了有好些年了,主要应付那些上下山的善男信女,木棱草盖,藤桌竹椅,虽为简陋,倒也干净,只在迎风处挑一挂白布招牌,上书两个墨色大字:“吴记”。

秦子萧挑了个背阴处坐下,叫了一壶茶,几个馒头。小二唱喏着把茶和馒头呈上,便退身去了。

秦子萧先斟了一盏茶,正欲端杯就饮,忽听得“叮”地一响,茶壶应声裂开,茶水四溅。

他立即扔了茶杯,提扇起身,警觉道:“谁?!”

只见一抹青色略过,秦子萧忙提气飞身跟上。

来人轻功了得,步法盈巧,所经之处,如风行叶梢,蛇走草丛,一个蜻蜓点水,悄无声息地滑出一丈开外。秦子萧一向自诩轻功不弱,竟也跟得十分吃力,只能勉强看得到前面那个头戴斗篷身着青衫的影子。

也不知跟了多久,只见这山中光景越来越暗了,林中树木越来越密,许多竟是几人合抱的参天古松,穿插着些许幼树新苗。

秦子萧心下明白到了“千松岭”,少不了碰上凶禽猛兽,便降下身来不再追赶。前面的青衫人似是知道无人再追,也停下步法,远远站定。

秦子萧见状抱拳道:“不知阁下是谁?为何引我到此?”

青衫人讪笑一声:“秦少爷素来小心,怎么没瞧出茶水中有毒?”

秦子萧闻言大惊:“茶水有毒?我怎么没看出来?”

青衫人冷冷道:“不是我打破茶壶,恐怕你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。”

秦子萧再次抱拳,感激道:“多谢出手相救,在下秦子萧,不知阁下高姓大名?”

青衫人转过身来,语调中听不出一丝波澜:“先不必急着谢我,就算我不出手,你喝了也不过是早点毒发而已。”

秦子萧心中又是一惊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
青衫人随手折了一段松枝射过来,直扑秦子萧面门,秦子萧忙抬手挥扇打开,正待提气出招,不料第二段松枝又闪电般射出,打到秦子萧腿弯,只觉腿上一麻,顿时胸口大痛,几欲站立不住。

秦子萧忙凝神定气,右手暗暗握紧折扇,目光灼灼正色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
2018-08-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