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秋小心翼翼地沏了一壶茶，倒了两杯。

“咦，思秋，你这脸怎么肿了？”楚以苓故意问道。

“小姐，奴婢没事的。”思秋着急地说道。

“思秋，怎么？怕什么，说出来我和二姐姐都会给你撑腰的。是吧，二姐？”楚以苓睁大眼睛看着楚如静，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“怎么？我教训个丫头还需你来问？”楚如静不屑地看了楚以苓一眼，这楚以苓她从小玩到大，还能怕了她不成。

“二姐姐教训丫鬟自然是可以。”楚以苓配合的低眉顺眼道。还未等楚如静反应过来，楚以苓话音转下，“不过，我这水莲院的丫头还轮不到二姐姐动手，我院里的丫头，自然还是我教。思秋，方才谁打的你，给本小姐打回去！”楚以苓厉声说道。

“我看谁敢！楚以苓，我看你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”楚如静差点被被楚以苓吓倒，后来又想想，她同自己一样，不过是个庶女，自己还怕什么。

“思秋，给我打。”楚以苓目光微微一转，不管不顾地喊道。

思秋接到小姐确定的眼神，撸起袖子就要打楚如静身边的大丫头春絮。

春絮连忙躲到楚如静背后，害怕道：“二小姐~”

“楚以苓你要翻了天不成！”楚如静不知是气得直抖，还是害怕得抖，从小到大，她也没见过这么凶的楚以苓。

思秋伸手就将楚如静背后的春絮抓了出来，春絮哪比得上常年做粗活的思秋，不一会儿就被思秋揪在手中。

屋内传来的吵闹声，楚如静带得其他丫鬟也都一并冲进了屋内，小小的屋内乱成一团。

楚以苓的丫鬟早已被她遣散，故而屋里只有她和思秋两人，正当楚如静的手对着楚以苓的脸高高扬起，突然被一声震怒打断。

“都给我够了！”楚千阳刚刚下朝，就听到下人禀告水莲院两位小姐打了起来。他连朝服都未来得及脱，就气冲冲地赶到了水莲院。

楚以苓眸光一沉，迅速垂下眼帘。

“啪啪~”楚侯爷给了楚如静和楚以苓一人一巴掌。

“身为世家小姐，成何体统！这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！”楚千阳恨恨道。

楚如静立马跪在地下，捂脸大哭，“爹爹，不关我的事，是三妹妹先动手的。”

楚千阳看向楚以苓，后者一直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，没有一句解释。

楚以苓早已看透这个侯爷，就算解释也不会有用，那不如省省吧。况且，这一巴掌来的正好。

“侯爷，小姐没有动手，不关小姐的事，都怪奴婢。”思秋扑到侯爷脚边，痛哭求饶。

楚千阳正愁火气没处发，一脚便是踢飞了思秋。“给我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杖毙。”

“侯爷仅凭这一面之词就要处以刑罚不成？”楚以苓看了一眼昏迷的思秋，冷笑道。“就算是府衙，处刑也得讲证据，难不成堂堂永宁侯府要滥用私刑。”楚以苓深知，在这萧国内滥用私刑乃是大罪。

“那你说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楚千阳总算回过神来。

“二姐姐的人打了我的丫头，同为一等丫鬟，我便让她打回去罢了。”楚以苓淡然回道。

“你们同为永安侯府的姐妹，礼义廉耻究竟是怎么学的？就为了两个丫头闹得府内尽知！”楚千阳一口气没喘上来，猛烈得咳了起来。

“来人，三小姐出嫁前不得出院一步，任何人不得探视！”楚千阳哑声道。

尔后，仿佛一个沧桑的老人，转身步履蹒跚得离去。

楚以苓站在门口，眼中满是冰冷，直到那个背影渐渐消失，才转身进了屋。

楚以苓将思秋扶到床上，将昨晚辛姨娘送来的草药全数敷在她的胸口。然后自顾自地坐在桌前，沉思。

暮色降临，两个丫鬟匆匆送来一些膳食便走了。

楚以苓看向桌上简单的一个馒头，一碗白粥，一小碟毫无油水的青菜。

“小姐~”思秋一睁开眼就看到正在发呆的小姐。

“醒啦，饿了吧，喝些粥吧。”楚以苓端起桌上的粥，吹凉了送到思秋嘴边。

“小姐，奴婢不饿，小姐吃。”思秋苍白着脸，苦笑着。

“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，快张口，我交代给你的事，你可还没做完呢，赶紧吃了好起来。”

“小姐~”思秋止不住地流泪。

“再等几日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楚以苓坚定地望向窗外。“入夜了。”

2018-03-03